第355章玄瀾闕，是你放棄了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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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瀾闕閉了閉眼：“並非有意讓趙衡死在半路，而是婆羅神出現在了趙衡迎親的路上本神君不得不追出去，再回頭時趙衡已不能再覆活，當時不知你與婆羅神還有一段淵源，後來才知曉那是婆羅神故意安排。”
“所以你跟婆羅神一樣安排了穆晴明，假裝舉辦一場迎親禮？”
“當初確實想娶你。”
“呵呵呵，那現在呢？也確實是想要取我的命？”
玄瀾闕再次無言以對：“對不住。”
為什麽不否認？！穆晴明寧願不相信跟她一樣絕望的紅鞋女，只要他說不是她就信，可是……
“你救我那麽多次，裝成……好像真心喜歡我的樣子，其實都不過是為了讓我不被魔族動搖，讓我死心塌地為你凈化婆羅！”
“晴明……”
“還編出同心歡的故事，那樣犧牲肉體證明你與我兩情相悅，也是難為你堂堂一個上神了。”
玄瀾闕挺拔的脊骨此刻也頹然了許多，最後還是扯出一個笑容：“本神君知你現在恨我入骨，但你還是要仔細聽，穆晴明，燃魂無涯回頭是岸，千萬不能放棄自己。”
“是你放棄了我！”穆晴明怒喝，“在我苦苦抓著你活命的時候，是你一次一次放棄了我。”
“……”玄瀾闕眼底滿是哀傷，“是我的錯。”
若是當年他沒把她傷透，一個帶著燃魂能從七宗塔出來的丫頭，如何會輕易就被婆羅神奪了去？
是他當時只想著盡快處置掉婆羅神，將她當成了利用的工具。
那時晴明問他，如果他只是想抓到婆羅神為何不事先跟她說，她未必不會幫他。他才忽覺恐慌，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事實。
果然她絕望地說“你從沒信任過我談何真心”時，他才驚覺一切都來不及了。
玄瀾闕又說了一遍：“對不住。”
“對不住？”穆晴明短促一笑，“呵，因為對不住所以現在不再是利用我，也不是借刀殺人，借我殺我……玄武上神當真智勇無雙。”
穆晴明一點也不想哭，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眼眶掉落，砸在她滿是鮮血的衣襟上。
但無所謂了，多少卑賤的事她都在他面前做過，流這種卑賤眼淚又算什麽？反正在他這個上神的眼裏，她都是卑賤到塵埃裏的。
“你可以輕視單純的東陵穆晴明十一年的不離不棄。”
“可以踐踏冥頑不靈非要登天自取其辱的東陵穆晴明。”
“但我穆晴明為了殺自己九死一生，你必須以救活方玨來報答我，否則我立刻加入魔宮說到做到。”
“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在現在把我跟方玨一起殺了，但婆羅之境從此永世不消。”
她說的每一句話，他都沒有反駁的資格。
在感情上他個是虧欠者。
他永遠配不上她，他知道他配不上她。
玄瀾闕的笑容跟比蟬翼更單薄，溫潤的話語聲也低了很多：“把方玨留下來吧。”
穆晴明深呼吸，胸腔顫抖，她冷著臉從他身邊離開。
走出房門見到待命的文修一臉擔憂的樣子，穆晴明突然想到了什麽，說道：“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找到了方玨。”
她走到大殿之上，碰見了趕過來的菡萏。
“姑娘您這是……”
“回壁水澗，給我換身幹凈的衣裳。”
菡萏看了看文修，文修對她點頭大概暗示了主子的意思，菡萏便立刻應聲跟穆晴明一道去了壁水澗。
穆晴明在壁水澗洗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臉破數道長短不一的口子，但卻不覺得疼痛，因為想到是被方玨的頭骨劃傷，她的心比傷口疼痛多了。
她繼續清洗身上的血跡，換上了幹凈的衣裳問菡萏：“我臉上的傷你可以弄幹凈嗎？”
傷口並不深，可就是劃在女孩子的臉上看起來很刺眼：“應該可以，不過需要耗費一些時間才能完全修覆。”
“你盡量修覆，別讓人看出來我受過傷就行。”
“是。”
約摸一個時辰穆晴明從壁水澗出來，除了眼睛有些水腫之外看不出她其他不對勁的地方。
她知道婆羅門肯定還在尋找方玨，但她並不大算現在就將這個消息說出去。
因為她心存一絲希望，玄瀾闕能救活方玨。
還有，就算是死，方玨必然也希望他死得有價值。
想到方玨會死心臟再次抽搐得疼痛著，穆晴明低聲說：“騾子，回家。”
穆晴明回到家已經接近黎明，這次她沒回來家裏誰也沒睡下，都在靜候著。
王錚上前與她稟報：“小主，妖王說有消息會立刻通知。”
“好。”
黎溪道：“早前肖常德公子來過，說在婆羅門沒找到方二少主，婆羅門已經派人去尋人。”
“嗯。”
衛榮道：“月姑娘喝得酩酊大醉，基本睡得不省人事，方玨的事情估計她也一無所知。屬下隨後還去了婆羅村其他地方詢問了一遍，都說沒見過方玨。”
穆晴明點頭：“辛苦了，你們回去休息吧。”
荀楚跟她兩人正要進屋，明翠柳上前說道：“娘娘。”
穆晴明回頭看著百靈走後就顯得畏手畏腳的明翠柳。
明翠柳走上前，將一封信給了穆晴明：“方二少主說，適當的時候把這信交給娘娘，奴婢想現在是否就是適當的時候了……”
說完她眼睛就紅了忍不住詢問：“娘娘，方二少主會沒事的吧？”
被這麽詢問的穆晴明心頭一刺，她沒能回答只是接過那封信進了屋。
荀楚去給她倒熱水。
穆晴明打開方玨的信，剪短的一行字寫著：如果我出事了，一定就是那個人。
將信紙一合穆晴明把臉埋在自己的雙手手心，愧疚得不能自已。
荀楚端著水杯走過來，坐在她的身邊輕揉她背：“晴明，喝杯熱水。”
穆晴明沒有哭，她坐起來接過熱茶喝完，然後看著荀楚露出一個笑容：“我沒事，你去休息吧。”
“你呢？”
“我……我也去休息。”
穆晴明很慶幸此刻身邊至少還有荀楚，現在有些明白，為什麽人需要結婚需要有家人，因為快樂被分享會放大，悲傷被分擔會減輕。
她緊緊抱著荀楚，想吸取他身上所有的溫暖。
昏暗的房間裏傳來荀楚低沈緩和的聲音：“晴明，你還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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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初確實想娶你。”
“呵呵呵，那現在呢？也確實是想要取我的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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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麽不否認？！穆晴明寧願不相信跟她一樣絕望的紅鞋女，只要他說不是她就信，可是……
“你救我那麽多次，裝成……好像真心喜歡我的樣子，其實都不過是為了讓我不被魔族動搖，讓我死心塌地為你凈化婆羅！”
“晴明……”
“還編出同心歡的故事，那樣犧牲肉體證明你與我兩情相悅，也是難為你堂堂一個上神了。”
玄瀾闕挺拔的脊骨此刻也頹然了許多，最後還是扯出一個笑容：“本神君知你現在恨我入骨，但你還是要仔細聽，穆晴明，燃魂無涯回頭是岸，千萬不能放棄自己。”
“是你放棄了我！”穆晴明怒喝，“在我苦苦抓著你活命的時候，是你一次一次放棄了我。”
“……”玄瀾闕眼底滿是哀傷，“是我的錯。”
若是當年他沒把她傷透，一個帶著燃魂能從七宗塔出來的丫頭，如何會輕易就被婆羅神奪了去？
是他當時只想著盡快處置掉婆羅神，將她當成了利用的工具。
那時晴明問他，如果他只是想抓到婆羅神為何不事先跟她說，她未必不會幫他。他才忽覺恐慌，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事實。
果然她絕望地說“你從沒信任過我談何真心”時，他才驚覺一切都來不及了。
玄瀾闕又說了一遍：“對不住。”
“對不住？”穆晴明短促一笑，“呵，因為對不住所以現在不再是利用我，也不是借刀殺人，借我殺我……玄武上神當真智勇無雙。”
穆晴明一點也不想哭，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眼眶掉落，砸在她滿是鮮血的衣襟上。
但無所謂了，多少卑賤的事她都在他面前做過，流這種卑賤眼淚又算什麽？反正在他這個上神的眼裏，她都是卑賤到塵埃裏的。
“你可以輕視單純的東陵穆晴明十一年的不離不棄。”
“可以踐踏冥頑不靈非要登天自取其辱的東陵穆晴明。”
“但我穆晴明為了殺自己九死一生，你必須以救活方玨來報答我，否則我立刻加入魔宮說到做到。”
“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在現在把我跟方玨一起殺了，但婆羅之境從此永世不消。”
她說的每一句話，他都沒有反駁的資格。
在感情上他個是虧欠者。
他永遠配不上她，他知道他配不上她。
玄瀾闕的笑容跟比蟬翼更單薄，溫潤的話語聲也低了很多：“把方玨留下來吧。”
穆晴明深呼吸，胸腔顫抖，她冷著臉從他身邊離開。
走出房門見到待命的文修一臉擔憂的樣子，穆晴明突然想到了什麽，說道：“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找到了方玨。”
她走到大殿之上，碰見了趕過來的菡萏。
“姑娘您這是……”
“回壁水澗，給我換身幹凈的衣裳。”
菡萏看了看文修，文修對她點頭大概暗示了主子的意思，菡萏便立刻應聲跟穆晴明一道去了壁水澗。
穆晴明在壁水澗洗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臉破數道長短不一的口子，但卻不覺得疼痛，因為想到是被方玨的頭骨劃傷，她的心比傷口疼痛多了。
她繼續清洗身上的血跡，換上了幹凈的衣裳問菡萏：“我臉上的傷你可以弄幹凈嗎？”
傷口並不深，可就是劃在女孩子的臉上看起來很刺眼：“應該可以，不過需要耗費一些時間才能完全修覆。”
“你盡量修覆，別讓人看出來我受過傷就行。”
“是。”
約摸一個時辰穆晴明從壁水澗出來，除了眼睛有些水腫之外看不出她其他不對勁的地方。
她知道婆羅門肯定還在尋找方玨，但她並不大算現在就將這個消息說出去。
因為她心存一絲希望，玄瀾闕能救活方玨。
還有，就算是死，方玨必然也希望他死得有價值。
想到方玨會死心臟再次抽搐得疼痛著，穆晴明低聲說：“騾子，回家。”
穆晴明回到家已經接近黎明，這次她沒回來家裏誰也沒睡下，都在靜候著。
王錚上前與她稟報：“小主，妖王說有消息會立刻通知。”
“好。”
黎溪道：“早前肖常德公子來過，說在婆羅門沒找到方二少主，婆羅門已經派人去尋人。”
“嗯。”
衛榮道：“月姑娘喝得酩酊大醉，基本睡得不省人事，方玨的事情估計她也一無所知。屬下隨後還去了婆羅村其他地方詢問了一遍，都說沒見過方玨。”
穆晴明點頭：“辛苦了，你們回去休息吧。”
荀楚跟她兩人正要進屋，明翠柳上前說道：“娘娘。”
穆晴明回頭看著百靈走後就顯得畏手畏腳的明翠柳。
明翠柳走上前，將一封信給了穆晴明：“方二少主說，適當的時候把這信交給娘娘，奴婢想現在是否就是適當的時候了……”
說完她眼睛就紅了忍不住詢問：“娘娘，方二少主會沒事的吧？”
被這麽詢問的穆晴明心頭一刺，她沒能回答只是接過那封信進了屋。
荀楚去給她倒熱水。
穆晴明打開方玨的信，剪短的一行字寫著：如果我出事了，一定就是那個人。
將信紙一合穆晴明把臉埋在自己的雙手手心，愧疚得不能自已。
荀楚端著水杯走過來，坐在她的身邊輕揉她背：“晴明，喝杯熱水。”
穆晴明沒有哭，她坐起來接過熱茶喝完，然後看著荀楚露出一個笑容：“我沒事，你去休息吧。”
“你呢？”
“我……我也去休息。”
穆晴明很慶幸此刻身邊至少還有荀楚，現在有些明白，為什麽人需要結婚需要有家人，因為快樂被分享會放大，悲傷被分擔會減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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